"哎喲我去！就差那麽一個球啊！"老李把啤酒杯重重砸在桌上，濺出的泡沫沾濕了袖子都顧不上擦。電視機裏正在回放國足最後時刻那個擦著門柱飛出去的射門，整個燒烤攤頓時響起一片哀嚎。這場景活像是過年包餃子發現餡兒不夠了，眼瞅著就要到嘴的美食飛了。
那天晚上可真是夠戲劇性的。日本隊跟吃了火藥似的，逮著印尼就是一頓胖揍，6比0的比分看得人直嘬牙花子。 要擱平時，誰會在乎一場已經出線球隊的比賽？ 可偏偏這場球把國足的凈勝球劣勢給抹平了。燒烤攤老板老張叼著煙直搖頭："這日本隊也是，提前出線了還這麽玩命，跟咱國足多大仇似的。"
要說最憋屈的還得是上一場對印尼。 那場比賽國足踢得其實不賴，眼瞅著就要帶著1分回家，結果臨了臨了送了個點球。當時場上那個後衛的表情，活像是考試作弊被逮個正著的學生，滿臉都寫著"完犢子了"。更衣室裏靜得能聽見針掉地上的聲音，教練組那幾位臉黑得跟鍋底似的。
這場對巴林的比賽，國足倒是支棱起來了。13腳射門把對手壓得喘不過氣，可就是差那麽一個進球。解說員嗓子都喊劈了："這球要是進了，咱就能..."話沒說完就卡殼了，電視機前的觀眾心裏都跟明鏡似的。武磊那個單刀沒打進的時候，整個燒烤攤的客人齊刷刷"哎"了一聲，那動靜能把屋頂掀了。
要說這屆世預賽，國足的表現還真有點兒意思。 以前見著強隊就腿軟，現在至少能跟人家比劃比劃了。 日本隊這場大勝反倒給國足提了個醒：亞洲足球這潭水，也沒想象中那麽深不可測。老張給客人添酒的時候念叨："要我說啊，咱國足現在就跟學自由車的小孩似的，摔是沒少摔，可好歹能蹬兩下了。"
球迷們心裏都憋著股勁兒。 那個沒進的關鍵球，就像卡在嗓子眼的花生米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。可奇怪的是，這次罵街的人反倒少了。老李喝著悶酒嘟囔："罵了這麽多年，也該換個路數了。"隔壁桌的小年輕接茬："要我說啊，咱國足現在缺的不是技術，是那股子混不吝的勁兒。你看人家日本隊，提前出線了還這麽較真。"
夜深了，燒烤攤的客人漸漸散去。 電視裏還在重播比賽集錦，那個擦著門柱飛出去的射門反復播放著。老張收拾著桌子，突然冒出一句："下回，下回準能行。"這話聽著耳熟，可這次沒人笑話他。畢竟這次國足離出線，真的就差那麽"一哆嗦"。
說來也怪，這次失利反倒讓球迷們看到了希望。 以前輸球都是窩囊輸，現在至少知道該怎麽贏了。那個沒進的球就像個勾點，勾得人心癢癢。老李臨走時拍了拍老張的肩膀："下屆世預賽，咱還在這兒看球。到時候非得準備兩箱啤酒，一箱慶祝用，一箱..."話沒說完自己先樂了。
國足這幫小夥子們肯定也憋著口氣。 這次經歷就像打遊戲卡關，明明攻略都看明白了，就是差那麽一點操作。可遊戲能重來，世預賽得等四年。電視機裏解說員最後那句話倒是挺在理："足球是圓的，可數學是死的。差一個球，可能就是兩個世界。"
爐子裏的炭火漸漸暗了下來，最後一點火星在夜風裏明明滅滅。 老張把凳子摞起來的時候，嘴裏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。 誰也不知道下屆世預賽會怎樣，但至少這次，大家是真切地看到了希望。就像老李說的："甭管怎麽說，咱國足這次算是摸到門把手了，就差推那麽一下子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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