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崔行舟那真誠的付出,卻在他們最後一次交鋒之際,毫無預兆地突然停止了。
一位掌著重兵的異姓王爺,為布下抓捕之局,全然不顧身份,絞盡腦汁地陪身份卑下的柳眠棠玩「過家家」。
曾將其視作摯友並視為君子對手,卻失望地發現,此人竟為求勝不擇手段,為權位可棄道義,實乃小人。
按理說這棋局已無用,手中棋子應舍棄。然而相處這段時間後,崔行舟對柳眠棠的心思已不再單純。
冷酷且孤傲、不屑兒女情長的崔行舟,怎會在短時間內,就對柳眠棠產生了心動之情呢?
在他與柳眠棠的這場仿若「過家家」的遊戲中,鑒於身份和實力的巨大差距,起初崔行舟壓根沒瞧得上柳眠棠這個柔弱女子。
他極少回北街,和柳眠棠相處時,彼此間甚是疏離,且他的態度處處都顯露出敷衍之意。
原以為棋局會輕松應對,然而柳眠棠的聰明敏銳,致使崔行舟的身份多次差點被揭穿。
僅八集的戲份中,柳眠棠竟因對崔行舟身份存疑,前後向他質問了足足八次。
原本高高在上的王爺,竟被硬生生地逼得略顯狼狽,至此,崔行舟只得開始認真地加以應對。
安排諸多「NPC」來豐富劇情,竭力與柳眠棠纏結。在北街滯留的日子愈發長久,和柳眠棠的關系也越發親密。
崔行舟與柳眠棠暗中較勁的同時,看著她在無依無靠中把瓷器坊經營起來,並成功進入以男子為主的商會。
柳眠棠失憶且受傷,面對陌生的丈夫和生活,她毫不畏懼,展現出極強的適應力,更有著積極向上、不斷成長的力量。
崔行舟被那種有著極大反差的韌勁所吸引,此韌勁與嬌美外表不符,同時他也為其敏銳的洞察力與聰慧所著迷。
崔行舟會為柳眠棠動心,不單是因欣賞,更在於柳眠棠對他全身心地守護及給予的支撐。
崔行舟身為老淮陽王唯一嫡子,前行之路頗為艱難,因其前有八位庶出兄長,王府內的爭鬥,其激烈程度絲毫不遜於皇宮。
崔行舟的母親淮陽王老太妃生性孱弱,姐姐遠嫁他鄉,他唯有依靠自己。為護母親與姐姐,他必須挺身而出,擋在前方。
在成功擊敗其他庶子,得以順利繼承王位後,卻需面對朝廷的猜疑,以及朝堂上的嚴厲指責與批判。
崔行舟始終保持著高度的緊張狀態,絲毫不敢有半點放松,因為他清楚,一旦松懈,後果不堪設想。
母親本應是自己最堅實的依靠,可她卻把心思全放在心術不正的妹妹那,一心只想讓崔行舟為廉家謀取便利和官職。
然而,從未有人將關註點放在崔行舟那舉步維艱的境遇上。
母親壽宴結束,剛在朝堂艱難應對完敲打,回書房卻見廉家的「托關系」名單,還聽聞廉家姨父以未來嶽丈之姿向王府仆從施壓。
崔行舟滿臉都透露出疲倦之意,那神情仿佛在說他對一切都充滿了厭惡。
他的母親堪稱「絆腳石」,他的兄弟姐妹滿心算計,他的親戚更是如吸血鬼般貪婪地索取。
當洞悉崔行舟內心的孤寂苦楚後,再來審視他和柳眠棠的這段虛假夫妻關系。
無論何時,無論崔行舟呈現何種模樣,哪怕是商人,抑或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,都不會改變什麽。
柳眠棠總是毫不猶豫地把崔行舟護於身後,給予他毫無保留的信任,讓他有所依靠。
崔行舟從柳眠棠那裏獲得了全新體驗,即在面對困難時,能相互扶持,柳眠棠甚至能單方面給予全然的支撐。
崔行舟會為柳眠棠心動,實屬正常。畢竟他的未婚妻滿身透著勢利和算計,與之相比,柳眠棠自然更具吸重力。
盡管內心有所觸動,然而崔行舟依舊保持著理性。
柳眠棠出身卑微,父兄皆獲罪,她自己還曾被土匪所辱,就憑這樣的身份與經歷,莫說做王府侍妾,那都是不夠格的。
他清楚王府後院容不下隨性的柳眠棠,要她向主母屈服,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,比登上天還難做到。
崔行舟為使自己和柳眠棠不被困於情與後院,最終決定放手,著手為柳眠棠尋覓合適的夫家,讓她擁有新的未來。
然而,當真正到了要放手的時候,崔行舟心中卻滿是不舍,實在難以割舍這份情感。
向來在敵人面前果斷狠絕的崔行舟,這一回卻陷入了掙紮之中,這是他首次出現這樣的狀況。
他屢次欲表明身份,然而柳眠棠「雖貧不做他人妾,落魄不為續弦妻」之言,如巨石般將崔行舟欲說之話硬生生壓了回去。
向前走舉步維艱,往後退又心有不甘,處於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,著實令人左右為難,不知如何是好。
難道還要接著去欺騙柳眠棠嗎?這種行為實在不可取,不應成為我們的選擇。
她以為自己是崔九的正牌妻子,為這個小家費心謀劃,卻不知擔著淮陽王外室的惡名,遭人輕視。
崔行舟根本不擅長做這種事,雖說他想當面戳破謊言,然而卻鼓不起那份勇氣。
幾番掙紮後,在與表妹大婚前夕,崔行舟以學棋作借口離開北街,並哄騙柳眠棠前往北州。
屆時打算寫一封坦誠的信給她,就此讓兩人的關系各自安好,互不纏結。
怎料一道聖旨命他領軍抵禦北戎,而此時廉家恐崔行舟戰死,竟裝病蓄意延後婚禮。
崔行舟尋到了不娶王妃及擺脫廉家的借口,而拿著休書的柳眠棠,未離去,竟一路追軍至西州。
即便面臨生死考驗,也毫不畏懼,堅決選擇與他一同前行,共同面對,絕不退縮。
像柳眠棠這般的女子,崔行舟怎會舍得錯過,他已然下定決心,絕不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