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長生本名姬虎變,由於練成了【椿】,每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,才得以活了一百八十歲了,目前又到了下一個三十年輪回的當口,他才這麽著急帶著關門弟子百裏東君要離開天啟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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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返老還童時,李長生這天下第一的武功也會暫時喪失,連去樹上摘個野果子吃的能耐都沒有,他需要重修,才能恢復武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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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說,這時候,是李長生最脆弱之時,他必須要躲到一個很隱蔽的地方,才能躲開「太安」帝的追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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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次,李長生要帶著百裏東君去一個叫作「風花雪月」的地方,又名「雪月城」:下關風,上關花,蒼山雪,洱海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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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若風不愧為百曉堂主,搜羅資訊的能力很是了得,他得到訊息李長生失去了武功,就想來當面問出個答案。
不巧的是,姬若風來早了幾個時辰,當他戴著面具出現在李長生和百裏東君面前時,李長生的武功還在,蕭若風也陪在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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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天下第一,李長生不會輕易出手,但姬若風的功力遠在百裏東君之上,這可怎麽辦呢?
剛入逍遙天境的蕭若風,就派上用場了。若問蕭若風是如何破境成功的,那要從一場盛大比酒說起。
百裏東君與謝師比酒,引來圍觀。荀先生、月牙姑娘之外,還有第三位品酒師,那就是有學堂小先生之稱的蕭若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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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師帶來三壇「秋露白」,開封其中一壇並且倒出三碗,擺放在三位品酒師面前。
謝師釀酒40年,秋露白是其代表作,據說該酒可以品出人間三味。酒能暖人心腸,品春;酒可熱人誌向,品夏;酒還能開解人愁,品秋。
秋露繁濃時,拿盤收集,以之造酒名為「秋露白」。由於秋露很難收集,「秋露白」一個月只能品嘗一次。
蕭若風喝得神清氣爽,誇贊這酒比起去年喝的,更加醇厚了呀。荀先生品評,比起當年他喝到的那杯,小謝這釀酒技術已經差得沒那麽多了。月牙姑娘評價,好酒,謝師這酒多出幾分中年之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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輪到百裏東君出招了,他拍著酒壇介紹,自己釀造的這酒是天上酒,叫作「七盞星夜酒」,雖然不能品出人間百味,卻可以體驗到縱情千裏、遨遊天宮的暢快淋漓。
打破酒壇,露出七個小酒瓶,百裏東君再一字排開七個小酒杯,酒杯中斟滿酒呈現出北鬥七星的陣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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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老邁而顫顫悠悠的荀先生每飲下一杯,動作就更加輕快一些,大有返老還童的架勢。蕭若風一口氣連飲七杯,只見他頭頂冒熱氣,雷夢殺看得楞神,謝宣看得出,這是要借著酒勁兒破境了。月牙姑娘則喝得月牙灣很是明顯起來,沈浸在遨遊天宮的美好瞬間。
勝負顯而易見了,百裏東君比酒贏了雕樓小築第一釀酒師。當謝師聽到百裏東君說「家師姓古」,才恍然大悟,原來如此,難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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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空長風終於有機會拿走自己那桿銀月槍了,百裏東君則以勝利者的姿態帶走了謝師剩下那半壇子「秋露白」,要回去研究混合一下,看看能不能釀出更好的酒。
這時候,有兩名黑衣人趁著散場來行刺百裏東君,卻被剛剛破境的蕭若風給化解了。看到黑衣人的兩把刀被折斷在雅座之上,青王對蕭若風很是惱火。
聽到百裏東君說師父還在外邊等著他呢,走了,青王才只得作罷,驚出一背冷汗,慶幸剛才的刺殺失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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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先生一身車夫打扮,看到這邊比酒終於散場了,他要盡快接走百裏東君,去達成另一個三十年輪回。
司空長風與百裏東君告別後,姬若風悄悄跟隨李長生,才有了上面的僵持局面,姬若風無論如何要得到一個答案。
李長生眼看剛入天境的蕭若風境界還不穩定,加上百裏東君,兩人齊力都打不過姬若風,只得跟姬若風有言在先,可以告訴他答案,但他必須先答應一個條件。
李長生提出,如果姬若風打敗了,日後要聽從天啟瑯琊王、北離九皇子蕭若風的,百曉堂要助力蕭若風成事。
由於好奇心驅使,加上他認為李長生已經失去功力了,姬若風就答應了這個條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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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想到,李長生舉起不染塵,一揮劍直接將姬若風打飛了,姬若風很是驚訝,李先生這功力為何還在?
李長生說江湖險惡,他肯定會留有後手的,還順勢一揮舞,整個人飄在易水河上,呈仙人模樣,同時講出了自己這一百八十年來幹過的幾件大事,來給姬若風揭曉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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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若風這才知曉,李長生以學堂之命震懾天下,憑借冷暖雙劍一戰勝過魏長樹成為昆侖劍仙,拿著一柄殘劍斬斷魔教東征之路,還曾與詩仙痛飲創出詩劍訣。關鍵是,一百五十年前創立百曉堂的人,也是李長生。換句話說,李長生是姬若風的老祖宗,是百曉堂第一任堂主。姬若風聽聞這些,對天下第一心服口服,在長輩面前,開始自稱「孩兒」了,他很是興奮,心想竟然真有此事,自己作為後輩,也挺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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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姬若風摘下面具,跪拜祖宗,蕭若風才看到面具之下那張年輕的面孔,還真別說,跟李先生,真有一些相似。
蕭若風也很高興,心想日後能夠得到百曉堂姬若風的大力支持,自己將如虎添翼啊。
打發走了姬若風,李長生才從河水上逐漸落地,每落下一些,他就返老還童一步,讓蕭若風和百裏東君都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呢。
李長生讓蕭若風回去吧,有了姬若風的幫忙,加上司空長風的後備,他問鼎皇位應該多了幾分勝算。
李長生還交代百裏東君,他現在已經失去功力了,趕快背他過河,去「雪月」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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趴在徒弟的背上,身體虛弱的李長生睡著了。一覺醒來,李長生想起百裏東君和司空長風等人的姓名,覺得兩個字的姓氏很不錯,就決定更名換姓了,復姓南宮,取名春水。
自此之後,李長生隱去,南宮春水來了,他將開啟長生不老行程中的另一個三十年。
師徒閑聊,南宮春水給百裏東君講了一些故事,其中談到了烏衣郎,這少年提劍闖江湖,遇到了他,屢戰屢敗,落得個「不贏劍仙」稱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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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這位烏衣郎,就是雨生魔了,葉鼎之的師父,南訣第一高手。
南訣武學泰鬥天玄老人,朝雨生魔喊了一聲雨狂徒啊,說他這一路只勝不殺,是在蓄養劍氣吧?回頭吧。
雨生魔告訴葉鼎之,為師用畢生修為凝入了十三劍,每次他只出一劍,徒弟可都要看好了。
雨生魔不屑地說,天玄老人是個什麽東西,有什麽資格在勸他?
天玄老人指出,就為了這第一高手的名頭,他要一意孤行了是吧?
雨生魔說,不要以為一把年紀就有資格站在高處跟他講道理。誰攔他,他就殺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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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長生知道,雨生魔被世俗寄予的厚望給害慘了,即便練就了至高劍術昆侖縹緲劍,在生死場上,還是打不贏。
南宮春水拿雨生魔的經歷來提醒百裏東君,還丟給他一本【繡劍十九式】,讓弟子日常演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