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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4年,汪斌老山戰役被俘,回國後遭調查,陳賡之子:組織相信你

2025-01-11軍事

1984年,邊境老山戰役中,一個令人揪心的訊息傳來:我軍118團1營2連副指導員汪斌在戰場上失蹤。六年後,當他從越南戰俘營回到祖國時,卻要面臨一年的審查。"我是被俘,不是投敵!"面對種種質疑,這位飽經滄桑的軍人淚流滿面。正當他陷入絕望之際,一位將軍之子的到來,讓這段故事出現了轉機。這位將軍之子是誰?為何他的一番話能讓汪斌重見希望?而汪斌在那場血染老山的戰役中,又經歷了怎樣的生死考驗?

一、誓死不降的軍魂

世人皆曉1984年的老山戰役,卻鮮有人知道,在這場慘烈的戰鬥中,有這樣一位軍人,譚寧可戰死沙場,也絕不向敵人屈服半分。

1984年4月的老山,春雨綿綿,山霧繚繞。昆明軍區14軍118團官兵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戰前準備。團部會議室裏,燈火通明,指揮員正在研究作戰地圖。老山陣地處於中越邊境要沖,越軍憑借地勢優勢在此構築了大量防禦工事,常常向我方開炮襲擾。

"必須拿下1號點!"團長在地圖前重重一指,"只有切斷越軍的後勤補給線,才能扭轉戰局!"

這樣的重任,落在了118團1營的肩上。當時的1營2連副指導員汪斌,正和戰友們一起擦拭武器,檢查彈藥。忽然,營長把他叫到一旁,交給他一個特殊任務:帶領一支小分隊,趁夜色穿插到越軍後方。

"汪指導員,你在部隊多年,作戰經驗豐富。這次行動至關重要,由你來帶隊最合適。"營長拍著汪斌的肩膀說道。

汪斌沒有多話,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。作為一名從山東農村走出來的軍人,他深知肩上的責任有多重。

那個夜晚,汪斌召集了小分隊的戰士們。"同誌們,"他的聲音低沈而堅定,"我們的任務是穿插到1號點以南,切斷越軍退路。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,但我相信,我們一定能完成!"

戰士們整齊列隊,在黑暗中默默註視著汪斌。他們都知道,這將是一次九死一生的行動。

出發前,汪斌特意叮囑通訊員帶足了電池,又仔細檢查了每個戰士的裝備。他深知,在叢林作戰中,一個小小的疏忽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後果。

夜色中,小分隊悄然出發。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軍裝,泥漿沾滿了他們的軍靴。為了避免暴露目標,他們不能使用任何照明裝置,只能靠著對地形的記憶和直覺前進。

突然,前方傳來一陣異響。汪斌立即做出手勢,示意全體隱蔽。借著微弱的月光,他發現前方不到五十米處,有一個越軍的暗哨點。

"必須繞過去,"汪斌用手語向戰友們示意,"不能打草驚蛇。"

就這樣,小分隊在密林中足足繞行了兩個小時,終於到達了預定位置。此時已是淩晨分時,汪斌讓戰士們輪流休息,自己則一直保持警惕。

天剛蒙蒙亮,遠處傳來了陣陣炮聲。主攻部隊已經發起了進攻,而汪斌他們的任務也即將開始。就在這時,一發照明彈劃破天際,照亮了整個戰場。

"糟了,暴露了!"汪斌意識到情況不妙。果然,密集的槍聲隨即響起,越軍的機槍火力封鎖了所有退路。

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汪斌依然沈著冷靜。他迅速組織戰士們占據有利地形,構築簡易工事,準備與敵人展開遭遇戰。這一戰,將成為決定他命運的轉折點......

二、血戰老山的壯烈

誰也沒想到,這場遭遇戰會如此慘烈。當第一輪炮火在叢林中炸響時,整個戰場已被濃煙籠罩。汪斌和他的戰友們被困在了48號高地附近的一片低窪地帶。

"註意隱蔽!"汪斌一邊指揮,一邊觀察著越軍的動向。敵人的火力點分布在三個方向,其中西南角的機槍火力最為猛烈。通訊員小李趴在戰壕裏,不斷地向團部報告最新情況。

這時,一名戰士大聲喊道:"指導員,我們的彈藥所剩不多了!"汪斌馬上清點了一下剩余彈藥,情況確實不容樂觀。

"把彈藥集中起來,"汪斌當機立斷,"優先供應機槍手和神槍手!"

就在這時,對講機裏傳來了團部的命令:必須在天黑前撤離戰場。但此時的情況是:三個方向都有敵人的火力封鎖,而唯一可以撤退的路線上,布滿了地雷。

"同誌們,"汪斌召集了剩余的戰士,"現在只能從東面突圍,我先帶兩個人去開路!"

沒等其他人反應,汪斌就帶著兩名工兵匍匐前進。他們用生命探索著每一寸可能藏有地雷的土地。突然,一聲巨響,一名工兵被地雷炸傷,鮮血順著褲管流了下來。

"快,把他拉回來!"汪斌和另一名戰士冒著槍林彈雨,將受傷的戰友拖回了戰壕。

此時天色已經開始變暗,雨越下越大。濕滑的地面和濃重的夜色給撤退行動增添了更多困難。但汪斌知道,不能再等了。

"準備突圍!"隨著汪斌一聲令下,剩余的戰士分成三個小組,交替掩護,向東面突進。

正當撤退行動進行到一半時,意外發生了。越軍的一支巡邏隊從側翼包抄過來,距離他們只有不到五十米。情況危急,如果不能及時攔截住敵人,整個撤退計劃就會功虧一簣。

"你們繼續撤,我來斷後!"汪斌抱起機槍,沖向一處制高點。他的機槍聲成功吸引了敵人的註意力,為戰友們爭取到了寶貴的突圍時間。

但當汪斌準備收攏最後一批撤退的戰士時,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大腿。鮮血瞬間染紅了褲子,但他仍死死咬著牙,繼續指揮撤退。

就在這時,一發照明彈突然升空,將整個戰場照得如同白晝。敵人發現了他們的位置,密集的彈雨隨即而來。在這危急時刻,汪斌看到不遠處有幾具戰友的遺體。

"不能丟下他們!"汪斌忍著劇痛,朝著遺體的方向爬去。就在他快要接近的時候,更多的越軍包圍了過來。

交火在黑暗中持續著。漸漸地,汪斌的視線開始模糊,意識也逐漸消失。當他再次醒來時,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越軍的戰地醫院裏......

三、鐵骨錚錚的戰俘

在越軍的戰俘營裏,汪斌的生活比想象中還要艱難。一間不到十平方米的牢房,成了他的全部世界。每天清晨五點,刺耳的哨聲就會劃破寂靜,新的審訊又要開始了。

"說!你們部隊的部署在哪裏?"審訊官將一份地圖摔在汪斌面前。

"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連隊指導員。"這是汪斌的標準回答。

審訊官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。"你身上的通訊裝置和指揮旗可不是普通指導員能帶的!"說著,一記重拳落在汪斌身上。

整整一周,汪斌被反綁在木椅上,不允許合眼。每當他快要睡著時,看守就會用冷水潑醒他。饑餓和疲憊的折磨下,汪斌的體重迅速下降,但他始終不肯透露任何軍事資訊。

敵人開始改變策略。一天,一位會說中文的越南軍官來到牢房,帶來了熱騰騰的飯菜和一套幹凈的衣服。

"汪指導員,何必這樣固執呢?"軍官用流利的中文說道,"只要你配合我們,不僅能獲得優待,還可以去河內過更好的生活。"

汪斌的回應是將飯菜推到一邊。

第二天淩晨,趁著看守打盹的機會,汪斌用藏在床板下的鐵絲做了一個簡易的繩套。但就在他準備實施自盡時,巡邏的衛兵發現了異常。

這次自殺未遂的代價是更嚴厲的看管。汪斌被轉移到一間更小的禁閉室,手腳都被鐵鏈鎖住。但他並未就此屈服,而是想出了另一個辦法:絕食。

三天後,虛弱的汪斌被強行灌食。"你以為死了就是英雄了嗎?"看守嘲諷道,"你已經是戰俘了,還要死要活的做什麽?"

但汪斌始終保持沈默。漸漸地,連審訊的人都對這個倔強的中國軍人感到無可奈何。

在戰俘營裏,汪斌遇到了其他被俘的中國軍人。他們互相鼓勵,在艱難的環境中堅持著。有一次,汪斌發現可以透過敲擊墻壁來傳遞資訊,於是組織了一個秘密的互助小組。

1986年的一天,戰俘營來了一批特殊的訪客——國際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。這是汪斌被俘後第一次見到外界的人。但當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詢問情況時,汪斌只是簡單地表示:"我們在這裏得到了人道主義待遇。"他不願意讓敵人抓住任何把柄來傷害其他戰友。

就這樣,在戰俘營中度過了漫長的六年。期間,汪斌又嘗試過一次自殺,但再次被發現。最終,到了1990年初,中越兩國開始就戰俘交換進行談判......

四、歸國後的煎熬

1990年1月19日,友誼關邊境線上,一場戰俘交接儀式正在進行。當汪斌踏上祖國的土地時,他那瘦弱的身軀幾乎認不出來了。六年的牢獄生活,讓這位昔日的軍人只剩下37公斤。

"你怎麽......"妻子張蘭站在原地,說不出話來。汪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"我回來了。"

但回家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。按照規定,所有歸來的戰俘都要接受為期一年的審查。汪斌被安排在軍區招待所暫住,每天要接受各種詢問和調查。

"當時為什麽會被俘虜?"

"在戰俘營期間有沒有向敵人透露軍事機密?"

"為什麽敵人會放過你?"

這些問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。更令人難以承受的是,一些流言開始在部隊裏傳播。有人說汪斌在越南時投敵叛變了,還有人說看到了他在敵人電台上的錄音。

一天,汪斌在招待所的走廊裏遇到了幾位老戰友。本想打個招呼,但對方卻快步走開了。這樣的場景不斷上演,讓汪斌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
就在這時,一位意想不到的訪客來了。"我是陳知建,"來人自我介紹道,"陳賡大將的兒子。"

陳知建的到來,給了汪斌極大的鼓舞。"組織讓我來看看你,"陳知建說,"如果我們相信了那些你投敵的傳言,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裏了。"

在接下來的談話中,陳知建仔細詢問了汪斌在戰俘營的經歷。當聽到汪斌三次試圖自殺的經過時,陳知建的眼睛濕潤了。

漸漸地,更多了解真相的戰友開始主動來看望汪斌。他們帶來了老山戰役中戰友們英勇作戰的詳細記錄,還有當年1營2連戰士們的證言。

一位老班長專門從山東老家趕來,帶著兩瓶老家的燒酒。"指導員,"老班長紅著眼圈說,"我們都知道你是好樣的!當年要不是你帶我們突圍,指不定還有多少弟兄回不來。"

汪斌的妻子張蘭也沒有放棄。她找來了當年戰役中幸存的戰友,一個個地做筆錄,搜集證據。有一次,她聽說老山戰役的一位參戰者在外地,立即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去找人證實情況。

隨著調查的深入,真相逐漸浮出水面。那些所謂的"叛變證據",不是敵人的栽贓,就是斷章取義的誤傳。而汪斌在戰俘營中的堅貞不屈,也得到了其他歸來戰俘的一致證實......

五、英雄的正名

1991年初春,一份正式檔送達了軍區招待所。汪斌開啟檔的手微微發抖,這是他等待了整整一年的組織結論。

檔開篇明確指出:經過全面調查,汪斌同誌在老山戰役中表現英勇,組織戰友突圍有功。雖然越軍曾在戰場上播放其錄音,但考慮到當時的特殊情況和強迫因素,這些不能作為其叛變的證據。在被俘期間,汪斌同誌始終堅持立場,未向敵人透露任何軍事機密,多次試圖自殺以表忠誠。

檔最後宣布:恢復汪斌同誌的軍籍和幹部職務,重新授予上尉軍銜。

這一天,招待所的會議室裏擠滿了人。許多戰友專程趕來參加汪斌的軍銜恢復儀式。當軍區首長將嶄新的領章別在汪斌胸前時,掌聲響徹整個會場。

"你瘦了這麽多,可軍人的氣質一點都沒變。"團裏的老政委感慨道。確實,盡管經歷了六年牢獄之災,但汪斌身上那種軍人的挺拔依然存在。

儀式結束後,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來到了汪斌面前。那是當年在戰俘營裏和他一起被關押的戰友小楊。"指導員,"小楊說,"要不是你在裏面偷偷教我們用敲墻傳遞訊息,告訴我們要挺住,我們可能都撐不下來。"

這番話引起了在場人員的註意。原來,在戰俘營期間,汪斌不僅自己堅持立場,還默默幫助和鼓勵其他被俘戰友。他用敲擊墻壁的方式,教大家莫爾斯電碼,建立起了一個秘密的互助網路。

一位現役軍官站起來說:"汪斌同誌的經歷,給我們上了一堂生動的革命傳統教育課。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,一個真正的軍人,不僅要有沖鋒陷陣的勇氣,更要有堅守信念的毅力。"

汪斌的故事很快在部隊裏傳開了。新兵們在政治課上學習他在戰俘營裏的表現,老兵們則經常講起他在老山戰役中指揮突圍的故事。

1992年,軍區專門召開座談會,總結研究了汪斌等歸國戰俘的問題。會議指出,在特殊歷史時期,要用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看待戰俘問題。對那些在戰俘營中堅持立場、不向敵人屈服的同誌,組織應該給予充分肯定。

汪斌後來被調到了軍區機關工作。每到新兵入伍季節,他都會應邀去給新戰士們講述那段歷史。"作為一名軍人,"他總是這樣說,"最重要的不是能打勝仗,而是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忘記自己的軍人身份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