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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【天堂旅行團】:於平凡中尋光

2025-03-19娛樂
文|趙越
「我在生命盡頭,拯救了一個想自殺的人。」這是【天堂旅行團】原著小說封面上的一句話,也是電影版【天堂旅行團】最核心的情感內核。
當下的電影市場中,以心理困境為切口、以治愈為核心命題的影片並不少見,但能將苦澀與溫情平衡得如此巧妙的,【天堂旅行團】算是一部令人驚喜的作品。這部由劉傑執導、張嘉佳監制並編劇的劇情片,延續了張嘉佳一直以來的治愈風格,為觀眾呈現了一場關於生命救贖的深度對話。
「這個世界對普通人很殘忍,也許你沒做錯什麽,就是會找不到出路。」這是影片最開始宋一鯉的一段獨白,影片開頭圍繞失意的宋一鯉展開,他被生活的重負壓得喘不過氣:事業失敗,餐館賠光積蓄;婚姻破裂,妻子決然離去;母親中風,住進養老院自殺身亡。站在人生懸崖邊緣的他,被絕癥女孩余小聚「綁架」,由此開啟一場充滿未知與驚喜的公路旅行。在旅途中,方塊七賣掉小賣部所有的貨物幫助余小聚完成夢想,因為宋一鯉從來沒有把他當成瘸子,給了他拋開偏見的勇氣,臨走時方塊七送給宋一鯉兩個字——「死扛」;晶晶失戀後並沒有崩潰,而是在冷靜之後重拾生活的勇氣,說出了那句「愛咋咋地」;好兄弟李樹患癌之後並沒有頹廢,而是向死而生地燃盡自己最後一點生命余溫。這場因余小聚而開始的旅行,改變了宋一鯉自殺的念頭,從旅程起始的荒誕與無奈,到途中的溫暖與治愈,再到結尾的釋然與重生,每一步都踩在生活的痛點上,卻又綻放出希望之花。
【天堂旅行團】最值得稱道的,是它對抑郁癥議題的勇敢觸碰與細膩描摹。主角宋一鯉不同於以往影視作品中符號化的「憂郁青年」形象,而是一個在麻木與刺痛間反復撕扯的復雜個體。影片開場,狹小昏暗的房間裏,他眼神空洞,周圍堆滿了雜亂的物品,仿佛整個世界都對他關上了門。隨著劇情推進,宋一鯉與余小聚一起旅行。在旅途中,宋一鯉的麻木與余小聚的歡快形成鮮明對比,這就像抑郁癥患者常常身處熱鬧之中,卻依然覺得自己與世界格格不入,內心的孤獨和痛苦如影隨形。在天台,當宋一鯉笑著流淚說出「我不是想死,我只是不知道怎麽活」時,他內心的掙紮、孤獨與迷茫顯露無遺。
影片並未止步於苦難的展覽,而是以「治愈」為錨點,透過旅途中的人性閃光逐漸瓦解宋一鯉的心理防線。尤其值得關註的是影片對「救贖」的理解超越了簡單的互相取暖:當余小聚最終坦白自己時日無多時,這場看似「孩童拯救大人」的戲碼被徹底解構——原來真正需要直面死亡的,恰恰是那個聲稱「不想活」的成年人。這種角色關系的反轉,讓影片的主題昇華至對生命本質的叩問:當我們談論「活著」時,究竟是在恐懼終結,還是在逃避存在?
電影【天堂旅行團】透過宋一鯉和余小聚的故事,引導我們思考生命的意義與價值,無論生活多麽艱難,總有一束光會為我們照亮前行的路,總有一份溫暖值得我們去堅守。就像影片中那句台詞所說:「這世界不停開花,我想放進你心裏一朵。」或許每個觀眾都會想起自己生命中的「余小聚」——那個曾以天真或笨拙的方式,教會我們如何繼續前行的人,而這正是電影最珍貴的治愈力。
(作者為山東藝術學院傳媒學院2024級研究生)